第16节
没听进去。 他睁不开眼,孩子气地拉着时濛的手摇来晃去,而后皱眉道:“怎么这么冰啊?” 在雪地里走了一个多小时,不冰就怪了。 时濛从小体质欠佳,个子比同龄人矮一截不说,每逢换季发烧感冒更是家常便饭,枫城的冬天都能把他冷出冻疮。 小时候不耐痛,满手的冻疮让他疼得拿不住笔,晚上放到被子底下又奇痒无比,杨幼兰不准他挠,说挠了手会烂掉。 当时的时濛深信不疑,为了能画画,再难受也不抓不挠。后来到了时家,每逢秋末冬初都看到李碧菡给时沐准备一副新手套,他捡了一副时沐不要了的戴,果然没那么容易生冻疮了。 眼下时濛又发现了比手套还要暖和的——傅宣燎用比他大一圈的手笼住他的,在掌心里焐了会儿,然后反复地搓揉。 效果并不明显,傅宣燎眉间的褶皱更深,弄不明白似的咕哝:“还是好冷。” 时濛已经感觉不到冷了,他僵在那儿,任由傅宣燎把他的手揉圆搓扁,再低头哈两口热气,继续揉。 察觉到温度变化,傅宣燎傻笑起来:“热了。” 热的何止是手。 时濛压抑着躁动的心跳,垂眼不知该往哪里看。 喝醉的傅宣燎是个矛盾体,一会儿稀里糊涂,一会儿条理清晰,需要和他并排躺在一张床上的时濛经常扭头确认他是否真的清醒。 “我就说,这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