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节
那一刻,赶到离枫城最近的海岸边。 车费用的是傅宣燎西装口袋里的三张百元纸钞,如今这衣服披在时濛身上。傅宣燎记得里面还有两张,想来被时濛拿去买了刀和麻绳。 雨停了,清晨风平浪静,水温较低,几艘早起的渔船扬起风帆,朝着泛红的地平线方向驶去。 傅宣燎被安置在码头边等着,他看见时濛与岸边的一个老头说了些什么,指了指停靠岸边的一艘小渔船,并递给老头一套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纪念币。 老头过来帮忙松开系船柱上的缆绳后,时濛返回身对傅宣燎说:“上去吧。” 傅宣燎没听时濛提过会开船,但还是上去了。 他想对时濛说“不用绑我不会跑”,可看见时濛频繁盯视过来的目光,又作了罢。 针锋相对许多年,他从未顺着他,这次不如就听他的话。 时濛伤势较重,登船的木板走不稳,傅宣燎抬起被捆的两条胳膊给他当扶手,他也没推拒。 只是上了船,他便不再理会傅宣燎,走到发动机前,按下启动电钮。 仪表盘上的油、水压力读数发生变化,船在轰隆声中动了起来。 透过前视窗,时濛看向无垠的海面,被闪烁的波光刺得眯起双眸。 他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,嘴唇全无血色,迎着晨曦,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。他应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而不是坐在这条破旧的渔船里。 可他不打算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