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-3 往后我便多看哥哥一眼,也是做贼。
” 怀枳不答。 怀桢道:“这不过一件小事……我不想哥哥在冯家难做,万一冯娘子真成了我的嫂嫂怎么办?……我有什么要紧?” “——你有什么要紧?” 怀枳重复,转过身看向他。寂静的宫墙中的夜,能听见那衣袍拂过地面的细细的窸窣声,只一刹,又收住。 怀桢脸色微白,但还是偷摸地抬眼觑他脸色。一边从被窝里伸出手,小心去端那粥碗,还将小脸皱起,带几分夸张说:“我饿啦……” ——被娇宠太过的孩子,即使知道大人在生气,也会胆大包天地试探。 然而怀枳蓦地一拂袍袖,却将那膳盘连带粥碗“哗”地打翻在地! 瓷碗碎裂,粥水横流,guntang的热气向上直冒,仿佛地狱的烟尘。怀枳径自穿过这烟尘走到怀桢面前:“你问我,你有什么要紧?你险些冻死在水里!人人都被你吓住,还以为你是要自尽,不过是一只鸟儿——” “一只鸟儿又怎样,一只鸟儿也比我强!”怀桢蓦地大叫,他抬起脸来,竟已是泪水纵横,哭得似个花猫,“往后你有你自己的一家人,我有什么要紧,我说错了吗?冯娘子眼看也容不下我,往后我便多看哥哥一眼,也是做贼……” “你说什么?!”怀枳越听越震惊,“你怎么会这样想?” 怀桢蛮不讲理:“你连饭都不给我吃!” 怀枳眉头紧皱,下意识坐到床边,伸手为弟弟抹泪,却被“啪”地打开。好像因此又得了什么暗示,怀桢哭得更响亮:“不吃就不吃,我,我饿死算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