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不幸的方法(五)
绕着圈转,最後滚进镜台缝隙的Y影里。 露霭拿起唇膏,对着镜子,慢悠悠地涂上嘴。 毫无血sE的唇瓣,渐染上浓烈的腥红。化开、渲晕、交融,她的肤sE被衬得益发地稀薄。越出唇际的红,被她用指尖抹开。像x1了血的鬼魅,疯癫妖异,一口没来得及咽下的血,就那样滴下——就算化为鬼,她终究沦落同母亲一般不幸结局的nV人。 露霭记得,母亲最後在安宁病房的那些时日,作nV儿的她,总不愿去医院探视。她抗拒见到那样的母亲——被手术和化疗折磨地不rEn形,反覆复发的病魔,将一个美丽雍容的nV人,一夕间变成苟延残喘的怪物。发病後,母亲变得无可救药地虔诚,不只一次告诉过露霭,会有这样的下场,全是她的报应,「这都是我的现世报呀。」可即使如此,母亲仍然将大笔的钱捐去祈福,一遍遍执着地抄着经,祈祷自己的信仰能替自己带来奇蹟。 当然,奇蹟并没有降临。在最後一次去见母亲时,神智早已错乱了的那nV人,突然用瘦骨嶙峋的手,用力地抓住露霭,对着空无一物的墙,歇斯底里地忏悔道歉,又哭又叫着自己不想Si。 那样的母亲,可悲地令人厌恶。露霭当时冷酷地甩开了母亲的手,对她说:「如果是我,倒宁愿去Si还b较痛快。」 她望着镜子里与母亲酷似的脸庞,浑噩地想着,说不定,这是母亲临Si前对她下的诅咒。 祝她,过得b自己还要不幸的诅咒。 露霭笑着打开cH0U屉,取出一把剪刀。她将锐利的刀尖,对着自己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