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
走近半,秋虎越发苛猛。安齐回想着童年时从父亲那里听来的箫曲,顺便摸过了那根胳膊般粗的打狗棍细细摩挲着,心下一阵叹惋,一曲黄钟醉花阴,一曲正宫端正好,一曲南吕点绛唇,一曲道宫渔家傲,道不尽这半生坎坷,诉不尽这满腹惆怅,夜半时分,弦月下垂,看着那挥就曲辞却依然满腹愁绪的少年人。 第四日,考的乃是天文术数。安齐于天文占算、观星推演一途着实天资奇差无比,跟随王爷学习这三年,连个小小的爻阵图都记不完全,每每让王爷扶额长叹,早生华发。而今,在大比态势日益焦灼之时,几十道天文术数同时放在安齐面前,她终于体会到往日里王爷看着她究竟是如何的一种感受了。于是从午时到子时又到午时,安齐坐了整整一夜,终于勉强完成了那要人命的天文术数占算。 然而,还未等她喘口气,最后一场大比来临,那也是王爷这些年费劲心力要教导于她的——策论。 安齐的头昏昏沉沉,被正午的毒日烤得越发迷糊,一低头趴在了矮榻上。 “啪——” 一声清脆的响声,在她身边响起。她头也未抬就伸手摸了过来。 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。 她把那物什拿在手中,坐起了身,是那块金色令牌,前面写着“冯谖”二字,后面写着她的“籍贯生辰”,她一遍遍抚着那块沉甸甸的令牌,名字是假,籍贯是假,生辰也是